米修

听我讲个故事吗?

【鹤x公务员】送葬人(上)

世界观为刀乱原设定,致郁向,大量碎刀,粪婶虐刀场景注意
灵感来源:暗堕刀碎婶事件实在太多了,不行,我要拯救世界!
第一人称注意避雷,帅气属于鹤,OOC属于我
倒叙式,回忆与现实交错式,简称瞎JB写。

以下正文↓


暗堕刀剑的归宿往往是毁灭,
而我正是予以他们毁灭的元凶。

“生死皆由命,轮回又一劫。”

面前,这振名为宗三左文字的俊俏打刀终是放弃抵抗,那一瞬,鲜艳的血红色从眼角流淌下来,眸子便恢复往日澄澈,他露出凄苦的笑容任凭我将刃尖直指命门。

“神明大人,请安息吧。”

我按照从导师那儿学来的规法给了对方一个痛快,取出口袋里的笔记本在他署名下划上一笔,又转头去看今天新入职的小姑娘,她早已面色惨白,惊恐的看着这一地血腥,继而双手捂住嘴唇,似乎是想呕吐。

“要吐的话去那里,别脏了这家主人的院子。”我指了指身侧的枯井一脸见怪不怪。

早知道这么大场面的杀戮,面前的小姑娘大概只在影视作品中才略见片面,满地断刀七零八落的散在四处,空气中暗堕气息还没退散干净,灰蒙蒙的天却没有半分湿意,最角落的障子门动了动,里头的人朝外探出脑袋,护神纸耷拉在额前露出只眼睛来,他小心翼翼的将视线落到那振还没完全消散肉身的宗三左文字身上。

“那群怪物,都死了吗?”

“是的,暗堕刀剑已全部破坏,请放心。”

“啊,那就好那就好。”他慢悠悠的走到我跟前,视线上下打量着我“还以为传闻中的送葬人会是什么彪形大汉,没想到是这样一位美人啊。”

我不置可否的眨眨眼,把镰刀重新负到后背“接下来政府会安排接应,收拾残局就要麻烦审神者先生了。”

“好说。”

他笑呵呵的把我们送到门口,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恶心表情成功让我丧失午饭的心情,等到门板阖起,小助手皱起眉头摸着自己身后的镰刀喃喃道。

“那些暗堕刀,真的该破坏吗?他们明明就是被那个败类审神者逼出来的!该责罚的人逍遥法外甚至能得到庇佑,为什么刀就不行?”

“人是人,刀是刀。”我一边翻阅着通讯设备里政府发来的下一处暗堕刀所在地,一边如此回应她“收收你的正义感吧,除去层外皮,所谓刀剑男士就是块会动的铁罢了,既然选择成为送葬人就别去做怜悯一块铁这么多余的事。”

“那,前辈就从来没为任何一振刀动容过吗?”

我划动屏幕的手顿了顿,对上小助手澄澈的眼睛,似乎能看到当年自己刚入职时的场景,那时候我也和她一样满怀正义感希望能惩恶扬善,殊不知送葬人最该摒弃的就是常理。

“当然有啊,我甚至,还为他坏了原则。”

回应我的是小助手吃惊的低呼和充满八卦意味的求知欲,我轻轻摇头对着她额角屈指一弹,难得有了倾诉的欲望,我便将这段尘封于心的幼稚往事一一说给她听。

“那是很久之前了,久到我和你一样才刚任职。”





不问缘由,不听悲诉,不动私念,不惧神魔。

送葬人的四不原则是每个刚入职的新人必须紧记且遵守的,与审神者不同,由于自身没有足以排遣付丧神的神格,一般情况下只能自己行动,如此下来,所面对的危险除外那些暗堕刀剑还有溯行军和检非违使,可以说是高危中的高危职业。

再者,送葬人这一职并不讨喜,光听闻以破坏刀剑为己任就足够让那些滥善的审神者们对其产生歧义,但又不得不存在来确保大部分审神者的安危,所以在地位放面还是相当微妙的,另外,他们多半是孤儿,那种即便哪日战死也不会引发谁人半点遗憾的可怜虫。

我选择成为送葬人完全出于自己意思,大部分原因是向往刺激的战斗生活,是的,我是个好斗的人,在现世没少打过架惹过麻烦,至于父母,早就在我还需要他们的年纪就抛弃我任我自生自灭了,不提也罢。

入职的时候导师分配我跟着前辈见习,听闻我的前辈是上一批送葬人里破坏暗堕刀最多的佼佼者,于是体内那些个好斗因子便因为这一评价蠢蠢欲动起来。

可笑的是,那会儿我真是太天真,完全低估了任职所需的心理素质。

血腥,暴力,阴暗,前辈告诉我,有光的地方必有黑暗,那些审神者们自然外表风光无限,但蕴藏其中的人性罪恶则需要由我们完全承担,听起来实在不公平,我只当这是吓唬新人的惯用伎俩,直到他挥起镰刀剖下了面前暗堕付丧神的首级,飞溅起的猩红落到我唇边,铁锈味霎时笼罩住这方并不开阔的空间。

一振,两振,三振……杀戮与死亡交织,在冷刃下谱出壮丽悲歌。

我不记得前辈那天究竟破坏了几振刀,我只记得那些红眼睛的神明在挥刀时折射出的绝望与凶煞,而泄愤对象正是他护在身后瑟瑟发抖,滑稽到像条丧家犬的审神者。

那个人拽着前辈的裤角,解恨的笑容里生出病态痛快来。

“杀啊!这些该死的刀子精!如何使唤你们是我的自由!妄想弑主攀上主君之位,做梦吧!”他恶狠狠的说着,眉眼间尽显人性本恶。

最后一振刀是鹤丸国永,刀帐中唯独这振太刀我印象最为深刻,正如他姓名为鹤,一身素白衣装,连发色也是纯洁的银白,可面前的鹤丸早就没了立绘上那幅不食烟火的仙气,羽织上染满尘土,原本鎏金眼眸有一只已化为鲜红,里头满是对主君的憎恨和悲伤。

“既然没有完全暗堕,想必您还能保留理智吧?”

前辈放下了镰刀试图与他沟通,身后的审神者吱吱呀呀的发表起意见来,无非便是为什么不杀了对方这种疑问,前辈甩开那只一直拽着自己裤脚的手道“半暗堕刀剑不在我们的破坏范围内,请放手。”

“送葬人一共来个三批。”良久,鹤丸牵起一抹笑,双手缓缓悬空在身体两侧,他平静的控诉着不公,就像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第一批来的时候,小俱利和小贞已经死了,重伤出阵被溯行军围剿至死的,小光告诉我他要杀了这个人,我说你冷静点,但他没听。”

“第二批来破坏的是一期一振,那会儿他央求你们至少放过他的弟弟,后来他死了,死得很惨,送葬人当着那些短刀的面把镰刀横贯了身体,这之后粟田口刀派全部覆灭。”

“第三批夺走了国广家三兄弟,像山伏那样性子粗咧的都暗堕了,哈哈这个本丸差不多也已经完了。”

“而你们,正好是第四批。”




聒噪的小助手难得安静起来,她拨弄起火堆里的柴木,爆裂声在寂静夜色下格外清晰,我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犹豫,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背离光明而存在的送葬人,一生注定要与良知纠缠不休。

“这样就不行了?以后这就是你的工作。”我可以说是毫不留情泼了一盆冷水“实在难以胜任的话,你可以申请跳槽成为审神者,毕竟你的能力还不算差。”

小助手摇摇头,用手揉揉鼻子发出呲溜的声音,我看见她眼眶有些红肿,大概是隐忍想要哭泣的心情而做出努力了。

“那么,那振鹤丸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我想想,后来他被我们带回了净化所接受净化,半暗堕刀至少还有挽救余地,只要他没彻底放弃。”

“然后呢?他被净化了吗?”

“没有。”我有些遗憾的望着星空“他很奇怪,一直保持半暗堕的姿态,既不完全暗堕,也无法将其净化,就好像……”

“就好像在警告所有送葬人,你们良心不得安稳。”





净化所里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刺激着嗅觉,前辈领着我打开最后一扇铁门,那振从本丸里带回来的鹤丸国永此刻被牢牢束缚在里头。

限制行动所用的缚神咒贴满每个关节,他就这么跪在我们面前,两只手被镣铐高悬过头顶,他眼睛浑浊得仿佛一滩淤泥,空空倒映出我们的模样,然后他就笑,胸膛一下下起伏,狂妄的笑声荡出阵阵回音。

“别白费力气了,干脆就这么碎刀吧。”

前辈冷冷回应他“只要你完全暗堕,我就能给你个痛快。”

当时的我无法做到和前辈一样漠视这振刀剑的悲切,在我眼中他已然不是刀,而是一个仇恨无法得到宣泄却又无人听他宣泄的可怜男人,于是在半夜里我避开守卫偷偷摸进净化所,送葬人能接触到正常付丧神的机会不多,同样,我也想看一看那双眸子恢复澄澈是也样一副美景。

惨白的月光透过小窗照到他脸上,本就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此刻就如同真要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注意到了我,尔后轻轻昂起头颅,我解开临走时前辈罩在他眼睛上的黑色布料,最先看到的是如深渊那般不可见底的深红,然后是暗淡鎏金。

“我很抱歉。”

没来由的,我对着他致歉,大概要为缚神咒抵触了神明尊严而由于感到愧疚,抛开暗堕不谈,鹤丸确实好看得过分,也难怪当时有人为得到他不惜盗墓偷窃。

“为什么道歉?”

“我,我不知道。”

蜷缩在净化室的一角,我实在想不出作为致使他落到这般田地的帮凶应当如何同他攀谈,而他在得到我模棱两可的回答后又静静垂下头,镣铐微晃发出冰冷的铁块碰撞声。

“前辈,如果他一直这样该怎么办?”清晨时分,我这样对着他发问,这个送葬人中的佼佼者给予了最为官方的回答。

“半暗堕只是暂时,总会有一个结果的,别去关心那些有的没的了,还有,明天起你就要单独行动,别死得太快啊小家伙。”

这是我首次看到前辈露出笑容来,也是最后一次,有时候意外总是发生得那么快,快到那天我起晚了没能跟他道别,他便永远躺在手术台上失去呼吸,听同批入职的人说这次他执行的任务所在地是一座全员暗堕的本丸,下达的文件中指出暗堕刀保守估计在四十振左右,作为政府,他们必须保持外表,暗地里强压下这类大型暗堕事件,故而派遣的送葬人数量有限,我的前辈正是其中之一。

那方矮小的坟冢别说铭文,连墓碑都没有,只有用木棍捆扎起的简易十字架立在上头,红红白白的布条在风里摇曳,我猛得想起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前辈的名字,而所有人,包括导师,他们不曾表露出半分遗憾又全身心投入到下一轮刀剑破坏工作中。

他们冷淡的像台机器。

两天后,净化所的负责人找到我,他把前辈那把大镰刀交到我手里,并且告诉我以后要有赴对方后尘的觉悟,我掂着镰刀觉得它此刻竟是如此沉重。

当天晚上我去到酒馆喝了个烂醉,摇摇晃晃摸到净化所,也如愿看到依旧如往常束缚着的鹤丸国永,我看着他扯了扯嘴角,然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手指戳着那些缚神咒笑得瘫在地上,酒瓶子亦不知道滚去了哪里。

“审神者看不起我们,你们要杀我们,所有的人都仇视我们,连同为送葬人的人都冷淡的像块石头,我特么为什么还要当这狗屁的送葬人?!”

“审神者可以领着他们的付丧神招摇过市,可我们呢,明明是在保护他们安危还要受尽那群温室花朵的指指点点,我们也是做着头绑在裤腰带上的事情的啊!明明作死的是那群人渣为什么后果要不相关的我们来承担!你说!你说啊!”

我拽着他的领子又哭又笑,鹤丸那张脸看不出悲喜,只是淡淡的将目光落到我身上,高傲的神明,高天原八百万众神之一,鹤丸分明是仰视的角度,却偏偏眼里写满讥讽。

“人性极恶,更甚妖魔。”

他从嘴里吐出这八个字,鲜红色眼眸里印出我此刻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狼狈模样,鹤丸闭上眼将脸轻轻贴住我手边,刀剑本身体温就低于常人,暗堕后许是直降冰点,他张合着嘴唇道。

“我见过的人类,很多都这样。”

—待续—

爽!歪!歪!送葬人这篇写的比盲还要爽,我可能是个变态吧。
预计是个小长篇,三章左右结束,如果我不啰嗦的应该可以。
送葬人的设定我很早就想写了,但是拿捏不出那种感觉,今天状态比较好就先试试水。
已经预测到很多人会喷了hhhhhh无所畏惧本人不是玻璃心!尽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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